愚人

懒癌晚期,月更选手(Fighting!)

三 下

    “一,二,三,四――停!”

    白衣少年几个轻盈的点翻,小腿蹬地,转身回眸,纵身一跳―― 随着祁寒的指令,他保持住堪称完美的探海,立刻停在了原地。

    “先过来歇会儿吧!”祁寒顺手撩一瓶矿泉水,一秒后被还翘着一条腿的侯子扬稳稳地接在手中。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祁寒忍不住揉一下眉心。

    这大概要从两个小时以前说起。

 

 

    “小寒寒,你确定要让客人独守咱们家的空房吗?”陆柏森的声音紧压着祁寒的耳朵,痒痒的,酥酥的。

    祁寒往后缩了缩脖子,用脑袋锤了陆柏森一下:“谁是你的小寒寒!也不知道是那个小森森孤人寡人的和人独处了多久呢!嘶――”说罢,祁寒满脸嫌弃狠狠地摇了摇头,仿佛要把一种名为“陆柏森语”的新型木马彻底查杀。

    “啧啧啧,我亲爱的祁哥,许久不见,你和陆哥的感情还是这么好啊!”两人还在这腻歪着,后面的侯子扬终于忍不住凑上前来:“脸比腿宽,头比腰粗,哥啊,陆柏森这一看就是虐待你虐待得不轻啊!”

    “什么鬼话!”祁寒终于舍得撒开陆柏森,笑骂回去。

    然后……祁寒揉揉眉心……然后,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被一脸坏笑的陆柏森和急切的侯子扬半推半拽出了家门,连口热水都没喝上――这都什么事儿!

 

    门外的北风呼呼的,刮的人脸生疼。祁寒难得的体会到,“在风中凌乱”是多么的贴切和生动。

    “哥哥哥,我跳给你看看?”侯子扬跑过来从后面勾上祁寒的脖子,扑得祁寒一个踉跄。

    “……行吧。”祁寒稳住身形,任凭侯子扬推着他往冻得发白的天地里。

 

    再然后……祁寒就被侯子扬拉到自己的小工作室看了两个钟头的舞。

    “啊……!活了!”侯子扬猛灌了半瓶子的水,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慢着点儿,你刚刚运动完!”祁寒眼看着还喘着粗气的侯子扬“咕咚咕咚”喝水,明知道没有用还是忍不住劝了几声。

    “遵命,祁老师!”侯子扬随手甩出一个军礼,明显是没放在心上:“哥,咱这段就这么样?”

    祁寒叹口气,由着侯子扬转移了话题:“差不多吧,最后一段你再来一遍,总觉得哪里差一点。”

    “好。”侯子扬摸一把脸就要站起来,又好像是顺口的一问:“哥你这次还不带名儿?”

    “不是有代称吗?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跳了也不算浪费。”祁寒摆摆手,不欲多说。

    “那我开始了?”侯子扬也不勉强,在小房间里稍微一活动,示意祁寒打开身旁的音响。

    “就知道指使我!”祁寒按开音响,朝“嘿嘿”笑的侯子扬丢出一个毫无震慑力的眼神:“专心点! ”

 

    音乐很空。并不是空灵,而是一种连旋律都不甚清晰的空。

    舞蹈很静。并不是安静,而是一种任何声响都无法入侵的静。

    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舞动。少年人的轮廓似乎也渐渐模糊了,纯白的影子飘转,飘转进明亮,飘转进幽暗,飘转进遍地树影或者是满天星光。


    “停。腰,往上挑。”接近尾声的音乐戛然而止,祁寒冷淡的嗓音响起,竟是丝毫不觉突兀:“还不够。”

    侯子扬正保持在一个涮腰的姿势上,朝上的脸因为充血涨得通红。闻言,他屏住呼吸,胸肌猛地收缩――“继续走!”祁寒适时开口――侯子扬急促地吐气,紧接着快速扭身转探海――“停!”――于是他又停在了这个地方。房间不大,汗蒸房般升腾着热气。祁寒也脱下外套,拧眉看满脸汗珠子的侯子扬脸上瞬间划过的狰狞。

    “慢点儿,再来一遍。”祁寒面上看不出什么的,只是食指开始有意无意地敲打身后的把杆。

    或多或少的感受到低气压,侯子扬不敢怠慢,立刻就要撤下后腿重新准备――

    “谁教的你就这么收腿?”祁寒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嘴,惊得侯子扬不由一身冷汗,“都这么大人了,自己注意点儿。”

    当顶着祁寒的目光终于顺下来的时候,侯子扬明显松了一口气。祁寒也总算一挺身离开把杆,趁着侯子扬弯腰喘息的时候按上他湿漉漉的胸腰――“嘶―”一个不防,侯子扬漏出了半声痛呼。“伤了?”祁寒的声音总是淡淡的:“过来坐会儿吧。”

    侯子扬自觉理亏,坐得唯唯诺诺的。反而是祁寒没忍住轻笑一声:“我有那么吓人吗?又没说你什么,怎么吓成这样。”

    “还不是哥,你多少年没这么看我跳舞了。你这么一来,我立马就有当年为了应付期末,和你自虐了一个星期那味儿了。”侯子扬这才伸手抹掉额头滚落的汗珠,热气腾腾的脑袋像是刚出锅的锅包肉。

    “是谁非得拉我过来的?”祁寒搭上侯子扬的后肩,用力一捏――“疼疼疼!哥你轻点儿!咱好歹十多年的交情了,你多少顾及点儿啊!”“别闹!真不知道你怎么说服的你陆哥。练功伤的?”祁寒向下一用力,把想要逃跑的侯子扬牢牢固定下来,随即大力给他放松肌肉。

    “哎呦……是,这也不重,就抻着了,自己过两天也就好了,不劳您老亲自下凡劳神费力……”“我看你这是吃亏还没吃够!好好待着!”祁寒无奈,只手上的里又加了几分,疼得侯子扬脸上立刻扭曲了起来――自己怎么净交了这么些活宝朋友!

    “确实没什么大事儿,你录Video应该也问题不大。”祁寒感受到掌下的肌肉微微有些颤抖,便放轻了力道。

    “不止啊……哥,听说你也?”侯子扬这时反而像个没事儿的人似的,嘻嘻哈哈扭过头来。

    “老实点!”祁寒把侯子扬的头掰回去:“有打算,不过不急于一时。柏森和你说的?这家伙真是。”

    “欸哥,你刚说我不是外人的,怎么还瞒着我,人家现在可伤心了!”侯子扬不等祁寒的话说完,就赶紧打断。

    “行了,别包庇你陆哥了,反倒是你,非要这么着急吗?”

    “尽早不尽晚吧。就我这样的,要求这么多,人家还未必要呢!之前不是也被拒绝了好多次了嘛。而且我觉得这只舞还挺适合我的,。”侯子扬不在意地摆摆手:“选不上拉倒,反正有哥你,我也饿不死。”

    “不过,我总觉得这支舞太适合你了……”祁寒瞅着侯子扬三年不变的白色衣服,像是感叹般,又像是吟语。

    “……彼此彼此吧。”侯子扬难得接不上话,半晌才低语。


    “行了,回家!”祁寒最后一使劲儿,拍在侯子扬刚刚消了汗的后背上,发出“ 咚”一声闷响:“把外套穿上。”

    “嗷~哥不带你这么玩儿的!太破坏气氛了!”

    祁寒终于挂上一抹微笑:“走吧。”

 

 

    “元宵节快乐!”

    “咣当――”三只玻璃杯碰在一起,溅出碎金般晶莹的酒液。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香气,自制火锅任劳任怨的“咕嘟咕嘟”冒泡。

    愿新年,胜旧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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