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

俞思凡同人（3）――光

    他觉得他找到了可以默默追随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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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到时间。”雷铭保持着单手倒立，毫无表情地吐出几个字。“最后2分钟，俞思凡，坚持一下！”杨逸杰的声音在俞思凡耳边响起。“不行……我快坚持不住了！”俞思凡感到汗水从身上汇集到双颊，划过下巴，最后再滴到地上，形成了一小片水洼。他的双眼被蛰的有些痒，撑在地上的双臂不住地抖动，肌肉突突地跳，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但是酸痛却仍然那么清晰。“佛曰：爱恨无由，万物皆空。这位雷施主，苦海无涯，回头是岸，莫要再强求，快快昄依我佛，结束这尘世苦难吧！”即使是倒立也堵不上何潇辰的嘴巴，他一边呲牙咧嘴忍着，一边却还不停地叨叨。而雷铭则闭上了眼，一副“我又聋又瞎”的模样。方骅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咬着泛白的嘴唇，过了一会儿颤抖着问：“到了吧？”“嗯，下来吧。”雷铭这才睁开眼，打开手机看了一下计时，幽幽说道。

     这是校内进行“古舞新生舞蹈比赛”选拔赛后的一周，在会议室的那次与老师们的谈话虽然在理，可还是多少让这群正值青春的少年有些不服气，却又无可奈何――所以只能乖乖练呗！

    正值五月初，夏天已经悄悄爬上了春的尾巴，和煦的春风里也微微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燥热。五个少年团坐在练功房的地板上，准备讨论一下“古舞新生”上的首演，但一坐下，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了。默默坐了几分钟，还是何潇辰先沉不住气了，：“在这儿坐着是什么意思？等着被开金手指？”“行吧，老师们推荐跳我们校选拔赛上的《书生意气》，你们怎么看？”杨逸杰一边放松着胳膊上泛酸的肌肉，一边开口。“我没意见。”雷铭也终于说了一句。俞思凡看着室友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脑子里还有点晕乎乎的：听说这个节目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想过能和自己搭上边儿，室友们提出组队参加的时候他也没当回事儿，直到雷铭放弃全国青年舞蹈大赛、学校老师同意了他们参加的时候，他才有了几分真实感；而直到现在，他还有点恍惚――这样就行了？俞思凡盯着面前一小片地板兀自出神。

    感觉肩膀忽然被轻拍了一下，俞思凡打了一个机灵，回过神来，有些茫然；“俞思凡，你怎么想的？”杨逸杰认真地看着他，“什、什么？”“我们的五人版的《书生意气》作为首秀，你有什么建议吗？”俞思凡定了定神，后又闭上了眼睛，脑中缓缓浮现出一幅画面：随风“沙沙”摇摆的静谧竹林里，五个捧着书卷的少年郎形态各异，或埋头苦读，或仰头沉思……“综艺首秀吗？……一般来说都是华丽的吧，但是我想《书生意气》它应该是叙事相对平和的，所以我们必须做到让人耳目一新……可以稍微改动，适当增加对少年青春向上的体现，就是，嗯，动作一定要干净利索，节奏不用太快，但一定要紧凑，步伐转换要自然，还有……整体感要强，把情绪带进去……大概、就这样吧。”俞思凡吐出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眼，却不自觉流露出一丝胆怯和迟疑。“你好厉害！”方骅忍不住发出赞叹。俞思凡这才松了一口气，消去了他不知从何而来的紧张。“就这样吧！好好练，我们一定要在两个月后证明给大家看，选择我们没有错！俞思凡，拜托你了！”杨逸杰站起身活动了活动，眼里充满了坚定，眸子里散发着那种俞思凡羡慕的、能让他安心的明亮的光芒。

    备赛进行的出奇顺利――至少对俞思凡来说。虽然每天都浸透了汗水，每晚都累到倒头就睡，甚至不想去迎接第二天的朝阳，可是有室友和老师们的陪伴，每天说说笑笑互相打气，最痛苦而且枯燥无味的基训好像也没那么难熬，曾经让他几乎想要放弃舞蹈的理由现在似乎已经变成了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为了追求更大的自由。没有人质疑他的存在――好像他本来就应该与他们站在一起，这让俞思凡很开心。

    每天的充实生活总会让人不觉时间飞逝，嘻嘻哈哈打打闹闹间，光阴就顺着少年们每日流不尽的汗水悄然逝去；夏天的怀抱已经完全敞开，强硬地展现它的热情，而古舞新生也正式拉开了序幕。“第二场第三组录制准备！”俞思凡拔下耳机，摇摇头止住了脑中的旋律，站起身；“加油，好好享受舞台！”面前的解老师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有我们呢！”“赶紧比完赛等王老师请客！”“去吧。”“你很厉害的！”……身后，是兄弟们齐刷刷的注视。“我走了！”俞思凡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个微笑：“放心，我一定不会拖后腿的！即兴我还没怕过谁！”之后他转过身去，带着嘴角消不下去的弧度，毅然决然的迈开了脚步……

    “遇思凡，心波澜！”首轮比赛结束后，“五福临门”的人气也像是坐了火箭似的，水涨船高，连俞思凡也有了自己的应援口号，这是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象到的。杨逸杰和雷铭似乎对这些事情毫不在意，但是俞思凡却自认做不到――只有当听到了观众对自己舞蹈的认可，他才觉得自己的努力是有意义的，才会如此清晰的感受到梦的存在，甚至才觉得自己有资格站在舞台上――这都是老师和兄弟们带给我的，他想。

    能遇见这样一群人真好！结束了晚功，俞思凡难得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关了灯靠在把干上，对着落地镜中的自己出神。柔和的月光倾洒在少年身上，带着夜的静谧，为他渡上了几丝神秘与深沉：他们真的是我生命里的璀璨，至于我――我还是做他们的影子吧！有光就有影，只要能一直跟他们在一起，即使只能存在于光的背后也不错。 “俞思凡快走啦，马上老师就要查寝了，不赶紧回去明天要起不来了！”杨逸杰正欲关门，看到俞思凡还在站着发呆，便冲着他摆了摆手。“哦哦、好。”俞思凡回神快步走出练功房。

    影子一直存在，可是影子只是一片混沌，永远不会先于光，人们的注意力也几乎永远不会落在影子上。这是俞思凡早就知道了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他并不是如想象般那么安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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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上网课了不能更文。